朗读者：张燕，广东顺德医护人员。
天使天使
给春天穿上白色衣衫
那么多白色呀
你的翅膀辽阔
你给最深的夜
也穿上了白色。
天使啊，
方舱和祭坛都是白色的
有谁停了下来
也覆盖在白色里
白色重叠白色
会变成黑色吗？
三月的黑色太多
但白色更白。
/03/03，晨，三稿
武汉大学樱花下摄于年3月无脑儿不是隐喻
我也未曾亲眼见到。
只听母亲说
她接生，曾接到过一个。
一只圆肉球
没有眼，没有耳
没有嘴巴
自然没有头。
它有心肝肾肺吗？
知道疼吗？
知道世界是冷
还是热？
它是不会哭的，
因为没有喉咙。
一个助产士
终其一生极少碰到
如此胎儿
不知它是怎样形成
母亲她
拍拍胸口又揉了揉
惊吓的同时
悲悯。
/03/02，晨，二稿
林白书法乙亥年七月初七
三月，遥看花开三月了
有时，我们走在地狱的屋顶上
凝望着花朵。
有时，我们走在花朵的边缘
俯瞰着地狱。
谁的诗？
第一句是远的，
第二句是近的。
我扒开春天的门缝
遥遥而望
花瓣的颜色
与白内障同款
（“在地狱的屋顶”是小林一茶的，“在花朵的边缘”是王家新的）
年3月1日晨
▍作者介绍林白，生于广西北流，现居北京。曾经插队，当过中学老师，毕业于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，曾在图书馆，电影制片厂，报社工作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写作，先诗歌，后小说。著有长篇小说《一个人的战争》、《说吧，房间》《妇女闲聊录》、《万物花开》《北去来辞》等多部，另有诗歌集《过程》。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小说家奖、老舍文学奖长篇小说奖、人民文学长篇小说双年奖等。并进入第九届茅盾文学奖前十提名。有日、韩、意、法、英，西班牙文等文字的长篇和中篇单行本出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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